这个空间之中,四处都是恶意。
【垃圾。】
【去死吧。】
【你算什么东西?】
不同于神祇的教诲、魔鬼的劝诱,这些身处于由精神污染一般的画面构成的世界中的生灵们,他们心中响起的低语只叫他们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其中蕴含的绝望,几乎要使人承受不住、因而疯狂。
不,不是几乎。
疯狂,已经出现了。
母黑龙呆愣的望着黑焰巨龙盯上了她、朝她的所在位置移动,毫不犹豫的转向飞离,但是……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里早就因某种不知名力量的影响,成为与正常世界区隔开来的异度空间——母黑龙飞了一段距离,便绝望的发现,自己被一些组成屏障的不知名文字给拦住了。
若是有人能解读这种语言,便能发现,这些文字的发音与芙莉德的名字相同——Siegfriede Faust,与龙语的不同在于,这些文字的寄托的语意为「龙之魔女」。
母黑龙不知道这些事,她只能看着正体为叫做「龙之魔女」的怪物的黑焰向她慢慢逼近,然后疯狂的大喊着: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黑焰巨龙没有理会母黑龙那软弱可笑的威胁,靠近了自己的目标后,直接将前爪轻轻的拍在对方的头上,然后——
「轰!!!!!」
黑焰爆燃,瞬间将母黑龙烧的连灰也不剩……似乎是因为这黑焰巨龙眼中的唯一敌人死去的缘故,被恶意扭曲的空间也恢复成正常的现实。
不,空气中还有什么在燃烧——那是灵魂,而且是母黑龙的灵魂。
【不要、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提亚马特大人!拜托了!请您救救您卑微的后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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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五首的恶龙女神听见凡间有谁呼唤她,视线转过去——然后又立马移开。
「呸,救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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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姆特有些担忧的看着几乎成为憎恨化身的芙莉德,正考虑是不是该出手……如果只是让她摆脱这种不由自主的状态的话,或许不算强行将那头奇特的小黑龙导向善的方向、还有辩驳的余地?
至少他是不打算在这种还有选择的条件下,连试都没试就直接放弃。
「唉,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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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有灵魂彻底洇灭了,需要我制裁凶手吗?」
死亡界域,冥都普鲁托中,美丽、却因火爆的脾气而让无数追求者却步的死国之君格琳,正坐在那重量等同于凡间众魂总和的宝座之上,审视着无数以神力为载体的信息,并做出决断。
一名头戴深蓝色公牛角装饰的头盔及白骨面具的重甲战士突然出现于格琳身侧并请示道,他的名字是「霍山·沙巴(Hassan Sabbah)」,拥有「告死者」之称的死国头号暗杀者——对,没错,「他」的本行其实是刺客、而不是战士。
格琳听见请示之后,冰冷白皙的玉手凌空一划,现世的场景立刻呈现在她眼前。
「让我看看,受害者……一名?那头母黑龙?」
格林冷笑道:「那就算了吧,那头竟敢把玩灵魂转换成力量的手段,虽然只是野兽的。」
「要不是之前我们的工作太多了,实在腾不出手,否则我一定会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虽说是灵魂洇灭,但她亦死有余辜;既然如此,就放过那头小黑龙吧……霍山,先去休息吧,你上次出任务时受的伤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名为霍山的卫士双手抱拳,恭敬的说:
「遵命,君上。」
就在来时一样,霍山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格琳继续做着她原本在做的工作,虚空中,似乎有回荡着「谢谢」的声音……她冷哼一声,说:
「老龙,可别谢我,我不过是在履行身为死神的本职罢了……破坏轮回的罪徒,人人得而诛之,那个孩子帮了我的忙、等于是有功之人,我又怎会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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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是我的错!请饶了我吧!】
外界,母黑龙残存的灵魂惨叫着求饶;而她得到的回应——则是火势加大的黑焰。
最终,曾经祸害无数生灵地母黑龙,就这样连一片皮肉也不剩的彻底消失了。
失去了目标,黑焰巨龙没有突然暴走,而是缩小、再缩小,然后消失;而芙莉德,则重新出现,只不过是以昏迷的姿态。
一直在旁当着观战者的银龙靠近了她,为首的希绪弗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下达了命令:
「杀了她。」
芙莉德展现出来的力量太过惊人,而她又是金属龙的死敌,色彩龙——再加上银龙们又不知道她就是巴哈姆特想要保下地那头小黑龙,因此,想趁她处于虚弱状态的时候下杀手。
因为黑焰的威力太过惊人——惊龙,希绪弗斯没打算使用物理攻击,而是移动到稍远的地方,打算使用龙息。
这给了某条不惜透支接下来一段颇长时间内的体力,强行复原受损的双翅、全速赶来的银龙机会,
「希绪弗斯大人!请住手!」
龙息已经酝酿完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希绪弗斯勃然大怒,看向意图阻止他的莎丽雅,更改了目标。
莎丽雅没想到她的善龙同胞居然会这么做,一时之间,忘了反应,而结果自然就是——
「你们,让我太失望了。」
一道铂金色的光柱从天上降下,罩住了莎丽雅,代替他挡下龙息的攻击。
「巴、巴哈姆特陛下!」
希绪弗斯望着降下光柱的云层中的洞,在那里,似乎有一尊善的化身注视着凡尘俗世。
「孩子,说吧,说出妳之所以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阻止你的同伴伤害那边的那个孩子的理由。」
莎丽雅看着眼神中露出哀求之意的希绪弗斯,原本想借机报复的心软了下来,但是——
「非常抱歉,希绪弗斯大——希绪弗斯,这是陛下的命令。」
莎丽雅对着天上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开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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